第一百一十八章：碧野青燈照古琴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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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，高仙琦、李軾和傅小蕓帶著一千餘家丁和漁民出發了。司琴隔著門窗告訴了王思歸，王思歸又哭了一陣，聽見司琴在外面不住的勸導，心中忽然有了主意，突然大叫了幾聲“哎呦，哎呦，痛死我了……”
司琴果然上當，急切的問道：“小姐怎麽啦？”
王思歸故意斷斷續續的說道：“我，肚子好痛，啊，你快找大夫。”
司琴急道：“哎呀，這個時候了，大夫過來怕又遲了，可惜鑰匙在榮婆婆那裏。”
裏面說道：“對，還是先找榮婆婆拿鑰匙，把門打開，再去請大夫。快去，快去。”
司琴急急忙忙的找到榮婆婆把情況說了，榮婆婆冷笑道：“小姐身子想來健旺，怎麽突然之間就病了。想要騙老婆子我的鑰匙，嘿嘿可沒那麽簡單。要開門也可以，得等我稟明了主母才行。”
司琴頓足道：“好，好，你去稟明主母，可要是耽擱了病情，我看你可擔待的起麽？”榮婆婆一想也是，雖然她心裏想到小姐多半是裝的，但是就怕萬一，鑰匙真有什麽不測，那確實擔待不起。口風軟了些，問道：“大夫呢？到了嗎？”
司琴道：“小鹿子已經去請蕭大夫了，快去看看小姐吧，有什麽我們也好早點處理。”榮婆婆一想自己好歹也隨練過幾年拳腳，倒也不怕她耍花樣。
到了門外只聽裏面呻吟聲透窗而出，榮婆婆聽了幾聲，嘿嘿笑道：“小姐中氣十足，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。”
王思歸給叫破了，大聲說道：“榮婆婆，你放我出去吧，我要給高叔叔送行。”
榮婆婆笑道：“稟告小姐，主母吩咐了，由她親自去給高大人餞行，就不勞小姐費心了。”
“你，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？總不能關我一輩子吧。”
榮婆婆笑道：“稟告小姐，主母說了，等王師北定中原，破了安賊，再放小姐出去。”
“要是十年，二十年都破不了，難道也要關我十年二十年嗎？”
“不會的，北方相持不下，只要永王大軍加入，戰事不日可定。頂多一兩年就能分出勝負了。”
王思歸說不過榮婆婆，知道榮婆婆是母親的心腹，自己根本說不通她，恨恨的說道：“榮婆婆，等我出去了定要讓你好看。”
榮婆婆道：“小姐不用威脅老身，老身自問忠心不二，主母英明自然明白。”
王思歸招數使盡，可榮婆婆就是不開門，氣得使勁在床上亂踢。
榮婆婆道：“要沒什麽事，老身告退了，唔，算時辰，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王思歸叫道：“好，榮婆婆，既然如此，我，我幹脆死了算了。”榮婆婆頭也不回，往外就走。只聽屋裏“咚”的一聲，司琴尖聲叫道：“不好啦，小姐上吊了！榮婆婆快開門，快開門……”
榮婆婆回頭一看，果然見到一個影子吊在了房梁上，心中一驚：這小妮子還真的走這個極端了。連忙掏出鑰匙，打開門沖了進去。只見一床鋪蓋卷掛在房梁上，隔著門窗看不真切，倒似個人。榮婆婆松了一口氣，還好不是小姐，可是小姐去了哪兒了。突然腰間一麻，暗道不好。果然聽見王思歸嘻嘻笑道：“榮婆婆，委屈你代替我一會了，也不長，就一兩年就可以了，嘻嘻，好了司琴，榮婆婆累了，我們把她放到床上去吧。”和司琴一人一頭，擡著榮婆婆往床上走。
榮婆婆大急道：“小姐，使不得，使不得啊。主母是為了你好哇，你只道打仗好玩嗎？那都是要命的啊，可千萬去不得啊……”王思歸見她口中喋喋不休，擔心她大叫起來，又點了她的啞穴。榮婆婆一句話沒有說完便給堵住了，急忙運勁沖穴道，但王思歸從高仙琦處學得的點穴手法甚為奇妙，榮婆婆運了好幾次，始終沖不開。
榮婆婆身材肥胖，王思歸和司琴都是年幼的女子，兩人合力把她弄到床上也花了不小的功夫。好容易才完成，司琴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。
王思歸道：“司琴，你好好的守著她，我這就要走了。”
司琴急忙道：“小姐，你不帶我走嗎？”
王思歸笑道：“傻丫頭，你什麽都不會，這麽個小孩子還是不要同去了。”
司琴又道：“那到了那邊誰服侍小姐更衣沐浴，誰……”
王思歸道：“你道是過家家麽，戰場就得有戰場的影子，那是要磨練，磨練懂嗎？”
司琴又道：“那我替小姐準備一些東西吧。”說完跑到側房窸窸窣窣的見了幾大包衣服、首飾之類的東西過來。王思歸啞然失笑，說道：“這麽多東西我怎麽拿的下。”隨手撿了幾塊銀子包了，從床底抽出一把短刀貼身藏了，換上一身素色短衣，說道：“好了，就這樣了。你可得好好看著榮婆婆，不要讓她跑了。”說完急匆匆的便出了門。
司琴倚著門，看著王思歸的身影，眼淚婆娑，低聲道：“一切小心啊，小姐。”
高仙琦與李軾傅小蕓兩人說起永王，說道是永王少年英才，素來與當今聖上交好，乃是聖上最為要好的兄弟，是以聖上在靈州登基之後第一道旨便是請永王節制江南道和嶺南道，盡起南方之兵勤王，而永王也不負眾望，守住了糧草要道，以南方之糧資助北方戰事，是以戰事方才有扭轉的機會。
傅小蕓道：“永王現在有了幾十萬兵力，不知何時揮師北上？”
高仙琦看著身後五千餘眾，搖頭道：“就這些士兵恐怕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。”身後的士兵全是此次征來的漁民、農夫等，完全沒有過戰爭經驗。
傅小蕓道：“當初睢陽也是征的民夫，還是守住了這麽久……”李軾插嘴道：“守城容易，攻城難。兵法有雲：用兵之道，攻心為上，攻城為下，心戰為上，兵戰為下。若非睢陽占了地利，民心齊整，又有張大人主持，只怕早就陷落了。揮師北上，便是要反過來，你想當初尹子琦數十萬大軍兀自鏖戰這麽久，北伐之戰，卻也急不得。”
高仙琦道：“李兄弟所言甚是，可惜有些人看不清形勢……”似乎欲言又止，終於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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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琴果然上當，急切的問道：“小姐怎麽啦？”
王思歸故意斷斷續續的說道：“我，肚子好痛，啊，你快找大夫。”
司琴急道：“哎呀，這個時候了，大夫過來怕又遲了，可惜鑰匙在榮婆婆那裏。”
裏面說道：“對，還是先找榮婆婆拿鑰匙，把門打開，再去請大夫。快去，快去。”
司琴急急忙忙的找到榮婆婆把情況說了，榮婆婆冷笑道：“小姐身子想來健旺，怎麽突然之間就病了。想要騙老婆子我的鑰匙，嘿嘿可沒那麽簡單。要開門也可以，得等我稟明了主母才行。”
司琴頓足道：“好，好，你去稟明主母，可要是耽擱了病情，我看你可擔待的起麽？”榮婆婆一想也是，雖然她心裏想到小姐多半是裝的，但是就怕萬一，鑰匙真有什麽不測，那確實擔待不起。口風軟了些，問道：“大夫呢？到了嗎？”
司琴道：“小鹿子已經去請蕭大夫了，快去看看小姐吧，有什麽我們也好早點處理。”榮婆婆一想自己好歹也隨練過幾年拳腳，倒也不怕她耍花樣。
到了門外只聽裏面呻吟聲透窗而出，榮婆婆聽了幾聲，嘿嘿笑道：“小姐中氣十足，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。”
王思歸給叫破了，大聲說道：“榮婆婆，你放我出去吧，我要給高叔叔送行。”
榮婆婆笑道：“稟告小姐，主母吩咐了，由她親自去給高大人餞行，就不勞小姐費心了。”
“你，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？總不能關我一輩子吧。”
榮婆婆笑道：“稟告小姐，主母說了，等王師北定中原，破了安賊，再放小姐出去。”
“要是十年，二十年都破不了，難道也要關我十年二十年嗎？”
“不會的，北方相持不下，只要永王大軍加入，戰事不日可定。頂多一兩年就能分出勝負了。”
王思歸說不過榮婆婆，知道榮婆婆是母親的心腹，自己根本說不通她，恨恨的說道：“榮婆婆，等我出去了定要讓你好看。”
榮婆婆道：“小姐不用威脅老身，老身自問忠心不二，主母英明自然明白。”
王思歸招數使盡，可榮婆婆就是不開門，氣得使勁在床上亂踢。
榮婆婆道：“要沒什麽事，老身告退了，唔，算時辰，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王思歸叫道：“好，榮婆婆，既然如此，我，我幹脆死了算了。”榮婆婆頭也不回，往外就走。只聽屋裏“咚”的一聲，司琴尖聲叫道：“不好啦，小姐上吊了！榮婆婆快開門，快開門……”
榮婆婆回頭一看，果然見到一個影子吊在了房梁上，心中一驚：這小妮子還真的走這個極端了。連忙掏出鑰匙，打開門沖了進去。只見一床鋪蓋卷掛在房梁上，隔著門窗看不真切，倒似個人。榮婆婆松了一口氣，還好不是小姐，可是小姐去了哪兒了。突然腰間一麻，暗道不好。果然聽見王思歸嘻嘻笑道：“榮婆婆，委屈你代替我一會了，也不長，就一兩年就可以了，嘻嘻，好了司琴，榮婆婆累了，我們把她放到床上去吧。”和司琴一人一頭，擡著榮婆婆往床上走。
榮婆婆大急道：“小姐，使不得，使不得啊。主母是為了你好哇，你只道打仗好玩嗎？那都是要命的啊，可千萬去不得啊……”王思歸見她口中喋喋不休，擔心她大叫起來，又點了她的啞穴。榮婆婆一句話沒有說完便給堵住了，急忙運勁沖穴道，但王思歸從高仙琦處學得的點穴手法甚為奇妙，榮婆婆運了好幾次，始終沖不開。
榮婆婆身材肥胖，王思歸和司琴都是年幼的女子，兩人合力把她弄到床上也花了不小的功夫。好容易才完成，司琴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。
王思歸道：“司琴，你好好的守著她，我這就要走了。”
司琴急忙道：“小姐，你不帶我走嗎？”
王思歸笑道：“傻丫頭，你什麽都不會，這麽個小孩子還是不要同去了。”
司琴又道：“那到了那邊誰服侍小姐更衣沐浴，誰……”
王思歸道：“你道是過家家麽，戰場就得有戰場的影子，那是要磨練，磨練懂嗎？”
司琴又道：“那我替小姐準備一些東西吧。”說完跑到側房窸窸窣窣的見了幾大包衣服、首飾之類的東西過來。王思歸啞然失笑，說道：“這麽多東西我怎麽拿的下。”隨手撿了幾塊銀子包了，從床底抽出一把短刀貼身藏了，換上一身素色短衣，說道：“好了，就這樣了。你可得好好看著榮婆婆，不要讓她跑了。”說完急匆匆的便出了門。
司琴倚著門，看著王思歸的身影，眼淚婆娑，低聲道：“一切小心啊，小姐。”
高仙琦與李軾傅小蕓兩人說起永王，說道是永王少年英才，素來與當今聖上交好，乃是聖上最為要好的兄弟，是以聖上在靈州登基之後第一道旨便是請永王節制江南道和嶺南道，盡起南方之兵勤王，而永王也不負眾望，守住了糧草要道，以南方之糧資助北方戰事，是以戰事方才有扭轉的機會。
傅小蕓道：“永王現在有了幾十萬兵力，不知何時揮師北上？”
高仙琦看著身後五千餘眾，搖頭道：“就這些士兵恐怕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。”身後的士兵全是此次征來的漁民、農夫等，完全沒有過戰爭經驗。
傅小蕓道：“當初睢陽也是征的民夫，還是守住了這麽久……”李軾插嘴道：“守城容易，攻城難。兵法有雲：用兵之道，攻心為上，攻城為下，心戰為上，兵戰為下。若非睢陽占了地利，民心齊整，又有張大人主持，只怕早就陷落了。揮師北上，便是要反過來，你想當初尹子琦數十萬大軍兀自鏖戰這麽久，北伐之戰，卻也急不得。”
高仙琦道：“李兄弟所言甚是，可惜有些人看不清形勢……”似乎欲言又止，終於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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